她安静的摆放在床正中央的位置。
像一个玩具,又不是洋娃娃那种,奇妙的来说,更像进口的硅胶制的充气娃娃,裸露着,可是却不色情。
最重要的是。
她是活生生的。
像要举行二次燃烧的瓷,里面混着夏季暖流中带来的风,以及不知在何处荡漾而来的花。
“我们闻着的花。”
她说,
“其实就是植物的生殖器呢。”
“哦?”
她躺在床上望着并不遥远,却又看不清楚的天花板,像说着某些悼词一样,开始形容起来。
“如果说是生殖器,又存在芬芳的香气。人们就并不觉得厌恶。”
“那本来就不是一种厌恶吧。”
“诺?”
“只是人们以为那是厌恶。”
“所以大家并不刻意去想,花就是植物的生殖器?”
“大家只是接受,他们觉得是美好的事物。”我穿上衣服,雨季过去,空气中透着缭绕的香。
“是因为传统观念?”她问。
“排泄”我说,
“因为人的参与排泄,而花的不会。”
她叹了一口气,于是坐了起来,空旷的墙壁在她的身后,洁白没有任何装饰的墙壁,附加在她渺小的身体上,但她永远是这个画面中最有内容的图像。
“这都是人们的成见。”她说。
“楼顶上走走?”
“也好。”
一望无尽的云,没有一丝层次的灰。风还是很大。
她也并不在乎。
不在乎阳光被多少层云遮盖,风是从何而起的,没有阳光,没有雨点,而伞她却觉得是有用的。
“我很害怕。”我对她说。
“害怕什么呢?”
“害怕忘记了孤独。”
“难以理解。”
“比如说,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才会去思考很多事,孤独的时候才会倾诉很多事,回忆很多事。”
“但是不孤独的时候,才能去经历让你在孤独时回忆的事。”
“所谓的经历,无论何时,都是在经历罢了。”
“所以你永远不知你会在何处。”
她张开双臂,像是在迎接迎面而来的风,秋天而至,不再有混着烟叶味儿的汗,不再有紧刺双眸的光。她越走越远,像是一朵花,不知会荡漾至何处。
所以,
我们永远不知道,
我们终究会是在何处。
仅此而矣……